2017年5月13日星期六

有生之年‧茫然塵土夢 (23)





                                 在網上找到這張當天照片,未知拍照者和上載者是誰,大膽借用,很感恩能藉此照片介紹出當時情況!

有生之年‧茫然塵土夢 (23)


威叔在中國民族舞蹈很有藝術天份,編排演三方面皆有很高造詣;他亦對中國歴史有特別濃厚興趣,對中國近代史自清末民初,抗日戰爭,國共內戰至新中國成立研究很深,接觸多是新民主主義進步思想,從他外表看,是個形於內外的進步知識份子,深度近視眼鏡後面,一對使人看來深而莫測的眼睛。他...就是要找出自己的懷疑、可能藏在自己身邊的「大貓」。他想,要消滅敵人必先要好好保護自己,文戰隊是各學校單位遣送來的「精英」和積極份子組成,要是出了「亂子」,不單是文戰隊,而學校單位的「地下」活動皆會被波及,他決心要把事情攪個清楚。




北角遊行觸動了港英政府,在當年資訊和通訊不發達的情況下,左派份子只靠他們的「單線聯系」方式,號召和發動千多個學生,靜悄悄的在紅旗一揚,一下子站了出來,究竟背後是隱藏着什麽左派是憑什麽操控學生港英政府決心先鏟除官津補私學生,在二十四樓的指揮中心。八月四日(星期五)早上六時,港英出動二千名軍警,封鎖北角渣華街、春秧街、書局街、糖水道一帶,英軍航空母艦派出六架直升機,運送大批軍警降落左派機構最集中之兩座大廈天台,逐戶搜查,,拘捕幾十個左派工會、社團領袖。當逮捕行動結朿,軍警還未撤離,來自港九新界各行業左派羣眾近千人,趕赴現場聲援和抗議港英的軍事行動,在烏亮亮的加賓槍前,人們義憤填膺但可以怎樣呢






當時大部份文戰隊隊員也趕到來,他們混在人羣中;威叔和各班、排長交換了訊息,通知文戰隊各隊員準備在星期日,参加另一場抗議港英採取軍事行動的學生遊行,交待了時間和地點。威叔對三排長和向陽在的班,女班長交帶說﹕「不用通知向陽,她另有任務。」威叔在人叢中找到了怒惱得滿面通紅的向陽,說:「星期日有時間嗎想跟你談談。」那大家約好了星期日中午在西環『大哥屋企』見面。威叔並不相信大貓是向陽,他很希望不是她,但他早前當學校單位遣送向陽來文戰隊時,威叔對向陽家事;既是「英雄後代」也有「港英背景」畧有所聞,所以他要親自引證一下。




西環『大哥屋企』,這家老牌左校,是威叔的母校,它除了教育一班又一班學生知識學問,投入社會工作外,同時亦「重點」培飬一些有理想、積極、進步的學生,投入社會「地下」工作。威叔除了天賦的聰慧、文藝技術,進步思想都是這家左派老店培育,然後派到二十四樓,主持文藝活動,從而發展愛國學生羣眾,威叔亦將這個模式,應用在文戰隊上,培養和向外輸送幹材。中午了,威叔和向陽坐在課室,威叔第一句便問﹕「向陽,你哥哥是警察」向陽根本沒有打算隱瞞,一雙明亮眼睛望着威叔,答﹕「是,那為了什麽」從眼光中,威叔知道向陽是說實話,問﹕「你有沒有告訴你哥哥關於文戰隊的事」不太懂事的向陽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站起來說﹕「你們懷疑我」「不!」威叔也站起來說﹕「別衝動先坐下來,我是想多了解你的情況,你可以告訴我嗎」「我哥哥是個警察,他親口應承我爸說,他要做一個人,做一個真正的警察,不會做民族敗類。」跟着將當晚她爸受傷回家、和早前跟哥哥吃晚飯的事,原原本本告訴威叔。




八月六日下午二時中環消防局前,威叔和向陽在等待着另一場「戰鬥」,此刻,文戰隊的大哥哥,標哥身影魁梧,舉起一面紅旗,其他文戰隊戰友一擁而上,站在電車路的中央,唱起「下定決心」的語錄歌,千多名有備而來的學生羣眾自四方八面加入,滙成一股洪流向準港英政府反擊。在另一方面,港英亦步署了防暴隊,自統一碼頭,徒步迎擊,雙方可能相遇時間可能在二十分鐘之間。千多人的遊行,車輛、行人、堵塞在中環消防局、中環街市一帶的電車路,同樣使防暴隊難以進入,他們得到的指令是驅散人羣,沒有指示做任何拘捕,因為幾個月來被捕及覊留過千,經己超出負荷,若遇反抗... 打!




威叔親眼看見向陽衝入遊行隊伍,在遊行結束前爬上馬路中央的交通燈,協助標哥將紅旗縛穩在交通燈柱上,在綁繩時她告訴標哥說﹕「警察快來了,我身輕跑得快,你快跑!」可惜,標哥跑近中環街市,被幾個埋伏的便衣掀倒打得重傷,其中一個便衣邊打邊說﹕「我認得你,你就是『文記』的。」威叔混在逃跑的人羣中,聽到『文記』兩個字,因為只有文戰隊內部稱呼自己「文記」,其他單位,甚至是二十四樓,一是直稱文戰隊,或簡稱「文戰」... 警察何來會知這個「內部」名稱呢他更肯定大貓是在文戰隊內,更肯定大貓不是向陽,因為向陽完全不知道今日的遊行,防暴隊是第三次有備而來。




回說向陽,她綁好了紅旗,往中環海邊跑,她才發現到處都是防暴隊,他們像瘋了的攔着路上走着的人,揮棍便打,向陽知道自己身處險境,她退在一旁,正在想如何可以離開。消防局的一片門輕輕打開,有人說﹕「小鬼,快進來!」她跑了進去,幾個消防叔叔笑着說﹕「原來是個女生,爬高跳下真利落,繩索也縛得不錯,有時間來跟消防叔叔比一比!」跟着一個高個子在口袋中取了一件東西,說﹕「剛才見你們遊行,我幾乎也跑了出去。好小伙子,送你的!」向陽落落大方的接過,放在掌上一看,是個紅光閃爍的像章。
       (筆者註﹕當年香港的紀律部隊,只有消防一個是左派工會)




電車路的行人、遊行的學生被打跑了,車輛、電車都全部離開,馬路上只有警車和警察.... 和被人遺留在行人過路線上的一個紙袋,棕色紙袋上面什麽標記都沒有,也沒有人知道內裏放的是什麼,看來是行人過馬路時急忙間留下,或是行人被警察追趕時掉下.... 洋警司很仔細看了,剎有介事的爬在地上研究,有什麼使他有這大興趣他手托着腮,計上心頭。這個計﹔扭轉和逆轉整個反英抗暴形勢,使左派先是得到市民對抗暴同情和支持,轉化成被廣大市民唾棄辱駡... 洋警司說﹕「這是炸彈,快通知軍火專家!」


(筆者註﹕上面故事,筆者並不在場,是當年親歷其境的前輩口述告知,如有誤謬,請原諒及指出賜教!文中有誤植白字,仍筆者學術不足及疏懶校對,也可能行長文勞累所致,煩請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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